第(1/3)页 陈子谦和耿玉莲捡了一天的山核桃,回来的时候,双手弄得黢黑,怎么洗都洗不下来。 考虑到晚点还要清理那些山核桃上腐烂的外皮,两人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冯丽荣和陈安是估摸着时间做饭的,待他们洗了手,直接就能上桌吃饭。 吃饭的时候,陈安也顺便说了杜春明和韩学恒到村里视察工作以及让陈子谦腊月二十去参加表彰大会的事情。 有表彰,无疑是对陈子谦工作的肯定,这让陈子谦脸上一直挂着笑。 看不下去的耿玉莲都忍不住说了一句:“有啥子好高兴的嘛,又不是奖励你一些钱和粮油……就是去来回跑上二十多里路,然后捧个口缸回来,至于高兴成这种样子蛮?” “话不能恁个说撒……好歹也是种认可,没有白干。”陈子谦心里的兴奋被浇了盆冷水,笑容一下子收敛,但还是犟了一嘴。 确实,这时候没啥奖励,顶多就是拉到台上,戴上朵大红花,然后颁发个印着有先进或是优秀字样的搪瓷口缸,更多是名誉上的东西,物质上很少有过多的表示。 陈安心里却是在想,自己老汉可能将是最后一届被表彰的生产队长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好名声也不是坏事。 吃完饭后,一家子在屋里边烤火,顺便剥核桃上那些裂开或是已经变得黑烂的外壳。 山核桃往往长在陡峭并且地势高的山坡上,树高从数米到数十米不等,所以,到了采收季节,山里人从来不说是采山核桃,而是叫打山核桃。 一棵山核桃树生长缓慢,20年左右才开始结果,树龄可达百年。 每年夏季结果,九月白露,山核桃成熟:外皮由青变黄,可以开打了——早于白露打下的山核桃,没有熟透,果仁的香气与滋味都有所不足。 要是等到山核桃自然掉落下来,会错过时机。 那些野猪、松鼠之类的东西,早就在惦记着它们了。所以,漫山遍野的山核桃,想要有好的收获,那是得靠人打的。 而现在,都已经是腊月了,早错过了最佳打山核桃和毛栗子的机会。 也正是因此,陈子谦和耿玉莲花了不少时间,才从山上弄下来这么两背篼,捡的都是些落在地上的草叶间或是石头缝隙中藏着的“漏网之鱼”。 事实上,山里人到了能打山核桃的时候,都会多少去山里弄上一些回来,不少人相信以形补形的美好愿望,总认为吃了核桃会变聪明。 话又说回来,山核桃,大概是最让山里人觉得又爱又恨的东西。 爱,是因为这玩意是不错的零嘴,闲暇时,拎個锤子,找块石头垫着,能慢慢敲,尝一口醇香。 恨,则是因为这玩意儿实在太难剥了,那些企图藏匿在核桃夹缝里的果仁,真的是抠都抠不出来,如果敲得太严重了,又被弄得一团稀碎,想吃到,没点耐性都不行。 大概也正是因此,到了这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将目标放在捡拾山核桃这事情上,哪怕陈安告诉他们可以榨油。 估计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陈安在敲开一个,发现嘴里吃不到多少果仁后,就打算放弃了:“连吃到嘴里边都难,更别说用来榨油了,改天还是不要捡了,敲碎了用来喂寒号鸟应该不错!” “捡,为啥子不捡!” 在一旁帮忙,没多长时间,也弄得自己双手黢黑的冯丽荣说道:“剥了外皮晒干以后,可以拿回来煮,然后再在灶上铁锅里面炒,把外壳炒脆了就好剥了。” “还有这方法?”陈安有些怀疑。 “到时候你就晓得了,还可以放盐巴、香料拌着煮,到时候味道更好!” 冯丽荣自信满满地说:“我在嘎公家的时候,用铁鼎罐煮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