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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不过一游荡亡念，管理…此…沉眠之地，无法…给予…汝…任何。”

    天空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零余子闻言，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空间，又想了想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最后望了眼自己身后那已经消失干净的最后一座石像，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似乎…误解了什么？

    ——对方之前让她选的时候，好像是真的单纯让她选个能力走人而已？

    于是，零余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这种时候按莱莱的风格该怎么做之后，抬起来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是你们的问题。”

    “你的态度太差了，一上来就吼那么大声，而且还让人家在那些次品的能力里面选，没有诚意。”

    “你们应该多反思一下自己，虽然我做的过分了一点，但你们难道就没做错一点事了吗？”

    悦耳的声音自空旷的空间中响起，就见零余子抬头望着天空，条条是道地按照自己脑海中了解到的那些‘话术’朝对方数落着，令天空中的声音彻底沉默了下来。

    “……”

    “不要装沉默，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你该做的是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吾…只是…一缕亡念，无法…给予…汝…任何。”

    “啧，真没用。”

    像是受不了零余子的抨击一般，上空中的声音忍不住回答道，而零余子闻言，小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但同时眼中也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从结果来看，对方似乎真的不知道有啥能给她的了，不然的话不至于被她怼成这个样子。

    可问题是她现在可是在进行乐园公证过的天赋觉醒环节，如果真的因为某些变故导致觉醒进行不下去的话，按照乐园的条例，乐园那边早就应该已经插手了。

    但现在乐园既然没有动手，也就意味着，在乐园的判定里，她的天赋觉醒依旧是在正常进……呃，至少是还能够进行下去的。

    换句话说，这里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东西在……

    零余子思考着，反复环顾着眼前空荡荡一片的空间，望着那渐渐消散的一根根锁链，以及隐隐有崩裂迹象的天空，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两眼顿时一亮。

    对啊，她怎么就把这个忘了？！

    “喂，我想到我要什么东西了！”

    于是，就见零余子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朝天空中说道。

    “何…物？”

    原本沉默的声音立刻响起，隐隐中仿佛还夹杂着一丝欣喜情绪。

    “这个地方——”

    最后，就见零余子看了看天空，然后低头指了指脚下的空间，认真地说道：

    “归我了！”

    “……”

    ……

    ……

    圣域乐园，专属房间。

    二次觉醒，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

    雪白的床铺上，辛莱莱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零余子，眉梢微蹙，眼中划过一抹忧虑之色。

    从零余子进行觉醒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按理讲以零余子现在的灵魂强度跟意志力，觉醒灵神之体这种跟自身契合度极高的天赋应该花不了这么久时间才……

    “嗯？！”

    忽然，辛莱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地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少女，而几乎是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原本躺在她怀中的零余子忽然睁开双眼，匆匆忙忙地坐起身来，朝辛莱莱说道：

    “莱莱，快，进冥……！”

    嗡——！！

    下一刹那，一阵磅礴的灵魂能量自辛莱莱脑海中爆发，令辛莱莱顿时一怔，但却来不及多想，连忙按照零余子说的，进入深度冥想状态，然后……

    【提示：检测到先驱正在承受精纯灵魂本源洗礼，判定中……】

    【判定完毕，根据先驱当前灵魂强度，可无风险承受本次灵魂本源洗礼……】

    伴随着乐园冰冷的提示声响起，辛莱莱只感觉一股异常温暖的暖流涌入自己的灵魂当中，令他原本紧绷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种令人舒适的洗礼过程内。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半小时后，随着最后一股暖流的消散，辛莱莱缓缓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后，看向眼前的提示：

    【提示：先驱灵魂系资质等级+1】

    【提示：先驱灵魂空间强度已由「妄想态」进阶为「空想态」】

    “……”

    辛莱莱望着眼前的提示，看了看自己的烙印界面，又看了看眼前乖巧地看着自己的零余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询问道：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记得零余子应该是去觉醒天赋了才对，为什么会变成带着一大笔精纯灵魂本源赶回来？！

    难道这年头的天赋觉醒待遇已经这么好了吗？

    ……

    ……

    十分钟后，专属房间。

    “呃，所以，零余子你就那么把那一整个灵魂空间的本源几乎全给拿了？！”

    “是啊，因为觉醒完天赋后人家感觉直接留在那太可惜了，就直接把那些灵魂本源封印到了灵魂空间里，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莱莱你说，我这次做的怎么样？”

    房间内，零余子兴奋地说道，而辛莱莱闻言，竭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总感觉什么认知被刷新了一样。

    说实话，在听完零余子的讲述后，他甚至有点同情对方口中的那缕亡念了，本来好端端地管着一个灵魂空间，结果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冲出来的人一锅端了，甚至就连灵魂空间本身都给人抽干本源带走，自己还被乐园拉去当苦力，这倒霉程度，在他见过的人里面也就仅次于冥狱了。

    ——虽然对他们来讲属于‘真香’就是了。

    “话说回来，莱莱，你觉得那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线索，应该能直接在学术教派里搜索到才对。”

    辛莱莱说着，目光微动，看向自己的烙印界面边缘，打开学术教派的资料库，直接搜索起来，然后……

    “嗯？！有了！灵墟遗址，已经灭亡的虚灵一族的产物，专门用于培养虚灵一族后裔的圣地，每个成年的虚灵族都会在其中进行洗礼，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一座灵像，觉醒对应的灵魂天赋……”

    两人望着烙印界面上搜索出来的资料，仔细阅读着，脑海中的疑惑渐渐有了答案。

    根据学术教派资料库里记载的内容，在第二纪元的时候，虚空中曾经存在过一个叫‘虚灵族’的小种族。

    这个种族最大的特点就是生来便没有肉体，整个种族都是以纯灵魂体形态存在，但同时又具备将身体转化为物质躯体的种族天赋，能在能量体与物质体之间自由切换。

    因为这种神奇的天赋，虚灵族生来便有着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让其成功在虚空那艰险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且还以此发展出了各种各样适配于纯灵魂体行动的能力跟秘法。

    同时，作为族内最鼎盛时期都只有三名绝强，族内九阶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万个的虚灵族，在当时的虚空中的地位不说最低，但也基本上是完全排不上号的类型，属于随便来个大势力的旁系的支脉都能在虚灵族面前当个大爷，哪怕灭亡了都没几个势力会在意的那种。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根据资料上的讲述，一开始的时候，星界中其实压根没多少人记得虚灵族这个种族来着，甚至直到对方灭亡后的一段时间内也是这样，就连这个名字一开始出现在学术教派资料库的原因，也单纯只是因为当时的学生教派在统计虚空中因深渊侵袭事件灭亡的种族而已。

    真正让虚灵族这个名字正式出现在大量灵魂系学者面前，并且为其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板块的，还是源自于黄金时代中期时对灵魂空间的一次发现。

    实际上，灵魂空间这种东西，在灵魂系当中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物，一般来讲，一个灵魂系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再怎么也能在六阶之前把灵魂空间开了。

    不仅如此，因为灵魂空间的强大功能，灵魂系中也从来不缺乏以灵魂空间为基础而诞生的秘法，其中最经典的就是早在第二纪元便已经灭亡的「灵魂国度」所留下的「灵魂之国」。

    这种秘法能够不断地增强灵魂空间的阶位扩充其容量，理论上来讲，如果将这门秘法锻炼到极致的话，到最后甚至能让灵魂空间形成一个完整的国度，容纳下数以亿万计的灵魂。

    可以说，灵魂系对于灵魂空间的开发跟探索，从来就没有停下过，尤其是到了黄金时代，灵魂系的学者们还特地根据灵魂空间的升级路线，将灵魂空间的阶位划分为了好几个档次。

    其中最低一档的，就是刚开辟时的灵魂空间，这种灵魂空间也被称之为「妄想态」，本身属于虚无缥缈的存在，除了纯粹的能量产物，其他东西基本都带不进去。

    「妄想态」往上，则是「空想态」，这个阶段的灵魂空间，以及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形成各种各样的现象，比如动动念头就能把自己脑中的记忆投映在灵魂空间内，或者随心所欲地将魂能拟态成自己想看到的物体，灵魂空间的稳定性跟隐蔽性都会大大提高，但还是无法带能量产物以外的物体进去。

    而当到了第三阶段的「幻想态」，灵魂空间的性质就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这个阶段的灵魂空间，不但可以凭自己的念头形成各种各样的现象，并且这些现象在灵魂空间内部都是具备一定效果的，比如火焰真的可以烫伤人，闪电真的可以点电到人，幻想出来的娇滴滴的少女真的可以摸到并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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