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暖花开(2)-《来自底层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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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几看鱼乐,回鞭急鸟栖。渐知秋实美,幽径恐多蹊。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眨眼间,半个多月便过去了,便已是白露节气了。
却说麦贵对于买仓库作为宅基地之事,自从半月前言谈后,自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为了知道情况如何,随着趁着黄昏,便再次走进了绍雨家中去。
绍雨见之,自不拐弯抹角,立刻便直言相告也。
麦贵闻知大队已同意后,自是高兴,随着便连连感谢去。
“麦贵叔,这没什么的,等两天仓库里面东西挪净,你把四百块钱交上来,钥匙他们就会给你的,另外回去,如果有人问起的话,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们,就行了。”
“放心,我明白的。”麦贵随着便告辞回家了。
话说麦贵回到家,随后将准备好的四百块钱交给大队书记郭绍雨后,经过四、五天的等待,看仓库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光,接到大队通知,拿到仓库的钥匙后,虽然仓库的东南角是一个毛房大坑,需要拉很多土来填,但全家人自还是很高兴也,已经上初二的丽亚自也不管里面还没电,随着便先行独自一人搬挪了进去。
麦贵针对仓库已归自家的事实,决定等农闲时,就拉土将毛坑填起后,当看到粪坑由于刚出吧,里面还没有什么粪时,决定不在让别人施用后,随着便下手将毛房推倒了去。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秋天,不仅是庄稼成熟,收获的季节,而且也是个犁地,播种小麦的季节也。
却说麦贵卸下了压在心头的石头后,眼见庄稼已经成熟,立刻便如其他人家一样,先将什么也没种的场面,用锄头将上面的野草铲除后,随着驱赶着牲口拉着耙,将场踅耙了两三遍,又用耙栅,也就是没有齿的耙,推齆了两三遍,随着挑水,往场面上泼上水,撒了麦糠,用石磙碾轧着造了场后,针对什么都已是自己的情况,自也不问不管别人家怎么收割庄稼。次日,吃罢早饭,便往马台北那块地里,刈芝麻去。
话说麦贵拉着车子,拿了布单子到了马台北,为发防止那些已成熟的芝麻,在收割之时洒到地里,三人随着将单子摊到地上后,立刻挥动着镰刀,便不分趟也不分行,边刈边对已长熟芝麻,头朝下往单子上的敲打着,由西往东、不慌不忙地杀起芝麻来。
且说杨荣花三人边刈边敲着芝麻,顺手便将割杀的芝麻放在单子的上面,而随着所割芝麻在单子一角堆积如山时,杨蓉花转身在地里割了一大捆牛草后,随着蹲到布单子旁边,拿起所割牛草,便分摊着一小拤、一小拤,飞快地捆绑起芝麻来。
却说麦贵割杀中当见单子距离没割的芝麻已远,自己来来回回奔走,自很是不方便,立刻蹲下捆绑了一会儿,将单子上面的芝麻捆绑完毕后,拉过车子,将前后羊角,以及中间的罗框架摆正放平后,随着将捆绑好,放在单子上面芝麻捆,装了上车,而后,随着将单子往东抬到还没割的芝麻面前,摊开单子放好后,随着便又挥镰割杀去。
麦贵三人割割敲敲,捆捆绑绑,装装挪挪,自一刻也没停止,然而,直到中午,整块地,才杀了不到五分之三也。
麦贵眼见天已午时,自知上午已经割不完,擦汗招呼着妻子他们装车,刹车后,随着驾辕拉着车子,由亚民两人后面用叉推着,便收工回家去了。
且说三人拐弯抹角,由红旗大坝上的那条路翻过铁路,招呼妻子回家做饭后,麦贵随着拉着车子,便由亚民后面推着,拐弯向南,往场里走去。
且说杨荣花拿着三把镰刀到家,当看到丽亚他们已经放学回来时,洗刷间随着吩咐丽亚摘菜,世民烧锅去,而后,自不说休息,拿起水瓢舀水便和面,擀起面条去。
却说麦贵拉着车子进了场,与已在场里卸车的本队村民们打着招呼,到了自家场里,决定将芝麻卸到北头的那块高地后,随着停车,借用挨边铁柱家的扫帚,先将场面清扫了一下后,紧跟着在亚民的配合下,将布单子小心谨慎从车顶上面拿了下来,根据多年的经验,深知芝麻如果不垛起来,捂一捂的话,那些还没有长熟的青稍,即便晒很长时间,也打不下来的。决定垛一个圆垛的他,将刹车的绳子,全部解开,盘绕到一起丢放到一边后,随着从车子上面拿下芝麻捆,便头朝上摆放着,立垛起芝麻捆来。
话说麦贵边卸车边和挨边也正在卸车的铁柱,绍先他们闲聊着庄稼的收成,不大功夫,将车卸完后,随着收拾绳子、及单子,放到车上后,拉着车子,便回家吃饭去。
却说杨荣花刚刚做好午饭,正准备亲自前往场里,查看卸车的情况,当猛然看到麦贵他们回来时,自是高兴,招呼着洗手吃饭后,随着转身便盛饭去。
麦贵自是高兴,将架子车放到靠院墙这边后,进得院子,当看到亚民已抓住压水井杆正自压自喝时,立刻端起脸盆放到压水井往外流水的水洒子前面接水后,看亚民喝罢,立刻便也捂着压水井那敞开口的水洒子,猛喝了一通凉水后,随着用手捧起脸盆中的水,往脸和脖子上,胡乱捞摸了两三下后,抓过挂在头顶绳上的毛巾,简单擦了一下脸,甩手将毛巾挂回绳上后,随着抬步走进伙房,抓了双筷子,端起妻子刚刚盛好的汤面条,转身出了伙房,蹲到东屋门口,便推波助澜、呼风唤雨般,吃喝了起来。
麦贵三下五去二,一口气连吃了两碗,填饱肚子后,憩息了片刻,看妻子吃罢饭,洗刷收拾利亮后,随着拉了车子,便又往马台北,刈芝麻去。
话说麦贵三人出了东门,翻过铁路,不慌不忙到了地方,摊下单子后,随着挥动镰刀,便杀杀敲敲,捆捆绑绑,装装挪挪,割起芝麻来。
却说麦贵三人经过一番劳作,在酉时时分,将地里的芝麻杀完,并捆绑装上车后,趁着夕阳西下,将芝麻拉到场里,和上午的垛在一起后,次日,随着便往圈沟那块地里,收割所种的芝麻去。
书说简略,话不絮繁。话说麦贵他们经过三四天的劳作,将所种芝麻全部杀完,拉到场里垛起来后,骑着自行车到地里巡看了一番,当见所种大豆皆还不是太熟时,决定先趁墒犁地,等豆子再生长个七八天,五六天在割后,为防关键之时,掉链子,随着便将犁和耙,以及化肥,从屋内搬移出来,一边独自检查收拾犁、耙,一边令妻子他们按照每亩二十斤重量,称重分量化肥,做起出征犁地前的一切工作来。
夜关呼儿趁晓耕,羸牛无力渐艰行。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
次日,麦贵吃罢早饭,针对只有一头骡子的情况,虽然有些担心,但想想生产队几百亩地,在牲口不够,而人工拉犁拉耙时,一张犁五六个人拉,还不如一头毛驴的情况,自也不担心骡子独犁独耙拉不动之事。在家中没有拖车的情况下,(一种专用运输工具,在下地和收工时,将犁和耙放在上面,让牲口拉着走。说来它就是一个硬木做的木架子,下面没有轮子,就靠两根磨得异常光滑的竖梁,在地上拖着行进也。)随着将七寸步犁,耙,化肥,以及中午喂养骡子所用的料,及水桶装上架子车后,趁着太阳还没有从东面升起,驱赶着自家黑红色的骡子,便往马台北那块土地,犁地去。
却说麦贵夫妻二人赶着牲口,到了地头,将犁,耙,化肥,从架子车上面卸下后,驱赶着牲口将套杆挂到耙上后,立即站在耙上,挥鞭驱赶着骡子,一耙套着一耙,将地耙了一遍,将可能影响犁地的杆杆草草大致清理到外面后,随着将耙搬到外面,决定往中间起墒的他,不慌不忙地在地里南北走了个来回,确定了起墒的中间位置后,随着将犁搬到中间,驱赶着牲口,将套杆挂到了犁上后。自知骡子是硬牲口,必须有人负责牵着起墒才行,否则,是犁不成地的,随着便招呼妻子牵墒来。
却说杨荣花刚把化肥袋子解开,拿盆正要往里面栽倒化肥,猛然听到召唤,自然明白怎么回事,顺手将盆子放到地下,走了过去伸手抓住缰绳后,按照丈夫交待的路线,拽紧骡子便大步照直往前走去。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牵着牲口又从那头走了回来后,深知骡子已经知路,自也不在牵它,转身丢开缰绳后,随即拿起盆子,便摘倒化肥去。
却说麦贵当见畜耕的深度达到拾九到二十要求后,自也不在调整犁,随着一手扶犁拽拉缰绳,一手挥鞭,嘴里大声吆喝着“吁、喔、驾,”便这头到那头,一遭一遭,来来回回地犁起地来。
却说杨荣花将化肥由袋子倒进盆子里后,端起盆子,便往中间的斧子脊两边撒化肥去。
话说麦贵针对犁地这事,深知人哄地皮,地哄肚皮,如果犁不好的,种下的庄稼就会发生苗出不齐,以及庄稼长势不旺的情况,必须脚踏实地、踏踏实实不可,驱赶着牲口,掌控着步犁,自是非常认真,不慌不忙,稳步向前走着,那黄色的泥浪,在他的身后,一排排翻卷了过来,自是显得明亮好看也。
且说杨荣花三下五去二,不大功夫,将三十来斤化肥,均匀地撒到地里后,对于犁地自也帮不上忙,转身从车上拿过,来时专门带来的镰刀,走到沟边地头,便割草去。
天,随着太阳由东面冉冉升起,不仅渐渐明亮了,而且还渐渐热了起来。
话说杨荣花经过一阵忙活,割了一大捆青草,放到车上后,眼见离中午已不远,为了减少路途的来回折腾,而将活赶出来,决定回家做好,立刻送来后,随着便告诉丈夫去。
麦贵闻声后,立刻便同意了下来。
杨荣花随着立刻拿上化肥袋子与盆子,便回家去了。
却说杨荣花不慌不忙翻过京广铁路,拐弯到了自留地,薅了一把葱,回到家后,看丽亚他们还没有放学,自也不等他们,立刻拿柴点火,先将稀饭烧好后,随着活罢面,支起鏊子,便一边烧火,一边烙起葱花油饼去。
且说杨荣花一阵边烧边烙的忙碌,将十多张葱花油饼烙完,而后,将面瓢放进面缸后,先将经常往地里送饭的那只水桶,洗刷了一遍,将稀粥盛进桶里有两三碗后,拿笼布包了六七张油饼,以及碗筷,及疙瘩蒜,看到丽亚他们放学回来,交待他们饭在锅里后,随着提桶拿饼,抬腿出了家门,便往马台北那块地里送饭去。
天,一丝风也没有,而随着太阳在头顶晒着,自是显昨更热了。
却说杨荣花不慌不忙到达后,看到麦贵驱赶着已经出汗,喘着粗气的牲口,正往东还在犁时,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拿起车子上面的水桶,走到不远处水井那里,放了下去,打了桶井水,便提到车子跟前来。
却说麦贵已将地犁有了三分之二,猛然听到叫喊后,连声答应着“好的”,挥鞭驱赶着骡子犁到头后,随着提犁挥鞭,调转了方向,便又往西犁了回来,且犁到头后,随着一声“吁”,便将牲口叫停了下来也。
杨荣花见之,自不迟缓,随着便一边招呼着丈夫洗手吃饭,一边抱起一拤车子上面青草,便投喂给了骡子去。
那骡子正喘着粗气,看到投喂过来青草后,立刻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却说麦贵来来回回奔走,自是疲惫不堪,累坏了,放下鞭子,往水桶里洗手洗脸后,立刻解开笼布,拿出碗筷,从桶里将稀粥倒到碗里后,深知妻子必还没有吃,随着便大声招呼妻子吃饭去。
杨荣花闻声回应着,“好的,你先吃吧,”回身提着水桶便给骡子喝了过去。
麦贵随后,自也不等妻子,拿起一张葱花油饼,折叠成一个圆形,坐靠在架子车的后面,自也不吃蒜瓣,便狼吞虎咽般吃喝了起来。
却说麦贵三下五去二,风吹残云似的,吃了四张油饼,喝了两碗稀饭,填饱肚子,伸腿舒展了一下身子,随着便招呼还在照顾牲口的妻子去,“老婆,快吃饭吧,别管它了。”
“行行行,你吃过啦?”杨蓉花答应着,转身便拤着青草,再次向骡子投喂了过去。
“我吃过了,你快吃吧,”麦贵道:
“牲口已经快吃饱,等一会儿,你拌料饮它一下,就行了,”杨荣花随着便吃饭去。
“行行行,我明白,你快吃饭吧。”麦贵说着,伸了个懒腰,坐躺了一会儿,看牲口已经吃饱,不在低头时,随着站起身子,转身提桶,走到井边,放下去打了大半桶水,提了回来后,从车子上拿出饲料,倒进桶里,搅拌后,随着便提喂给骡子去。
骡子见之,立刻低下头,随着便狂饮了起来。
麦贵当见骡子一口气饮了个一干二净后,稍等片刻,觉得骡子已经缓过劲后,随着拿起鞭子,大声吆喝着“吁、喔、驾”,驱赶着牲口,便又犁地去。
却说麦贵挥鞭,一遭一遭,直到酉时初,将地以及横头犁完后,随着和妻子将耙抬进地里,挂上牲口,深知刚犁开的鲜土地,如果一个人站在耙上的话,它一头骡子是定然拉不动的,自也不敢象开始那样,站在耙上了,随着将带来的荆篮子放在耙上,往荆篮子里拾了一些成团的土坷垃后,挥鞭,便大声吆喝着耙起地来。
少犁多耙,不成说啥。麦贵驱赶着牲口,一耙套着一耙,一连耙了五遍,当见地里已没有拳头的坷垃蛋后,随着便停止了下来,当见天色已经不早,往别地已经干不成活,收拾东西装车后,随着便回家去。
次日,麦贵两人吃罢早饭,随着便又往圈沟那块地里,如昨天一样,犁地去。
书说简略,话不絮叨,却说麦贵两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经过四五天辛勤劳作,将种芝麻的地块全部犁完后,趁着天气晴朗,将捂盖了好几天的芝麻,凉晒开来,收打了后,眼见大豆叶子将要落尽了,决定磨刀收割时,当闻知明天正逢星期天,亚军,丽亚,世民他们不上学时,随着便吩咐了过去。
话说丽亚他们闻知后,自是高兴,次日,早早起来,吃罢饭,拿着镰刀,便步行前往孤零零,最远的大孑子那块地割豆子去。
大孑子那块地,在大块地的南面更远处,至于为了会叫大孑子,由于时间久远,自已无人说得清了。但从它孤悬海外的位置来看,也许你就会明白的,它地处汾阳寨的东南角,不仅距离寨子有四、五里远,而且那块地,东一面靠河,仅北面与本村三队的土地相连,另外两面,则与南面武岗村的土地相连包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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