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吕国镛也知晓了这件事情,便可说明不简单了。 要知道吕国镛可没有自己的情报组织,他唯一得到信息来源便是通过朝廷的天罗地网,而天罗地网是人皇的耳目...... 安景失笑道:“他下山就让他下山好了,他自诩正道便是正道了?” 吕国镛倒了一杯酒水,道:“叶定当了半辈子正道第一人了,不是也是了。” 这话暗含着深意,发人深省。 如果他不是曾经正道第一次人,那么便是说曾经推崇他的人是错的,他们会认为他们是错的吗? 安景沉默不语,魔教回归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之前他以为得到了人皇的首肯,便能够让魔教回到燕国,现在看来也并非完全是的,叶定这一手便是在逼着他走进那圈套当中。 安景思忖了片刻,道:“我若是再约时间.......” “他们不会给你机会。” 吕国镛将刚刚倒满的酒水一口饮尽,“这酒真是不错。” 这本身就是一场阳谋,下个月初七的碧空岛,你不去就是没有诚意,没有诚意便是江湖公敌,到时候魔教回归不是来布教的,而是陷入无休止的杀戮当中。 而到时候唯有杀服这座江湖,杀到没有人敢于魔教作对,杀到没有正道联盟,杀到没有人敢说自己是正道联盟第一人为止。 魔教有这样的实力吗?! 安景摇摇头,“这碧空岛可危险的很。” 吕国镛颔首:“确实危险。” 叶定就是在逼迫安景,就是想要杀了他,所谓了结恩怨不过师出有名,因为二十一岁的大剑仙给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魔教有这样的剑客,谁能不怕呢? 吕国镛不会帮安景做选择,他只是讲清楚其中利弊罢了。 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安景心中会意,倒了一杯酒,道:“吕老,请。” “请。”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安景笑道:“吕老真是豪迈。” 吕国镛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今八十将尽九十高龄,还能如此饮酒,当真是少有。 吕国镛看了一眼自己爱徒,笑道:“今日说好了陪先明喝个痛快。” “多谢老师。” 周先明心中一暖。 吕国镛招手道:“再取一些酒来。” 下首的吕方欲言又止,他了解自己父亲的性子,自己是劝不动。 接着,一位侍女又是端着几壶美酒上来。 几人推杯换盏,一杯接着一杯,不多时酒壶又快要见底了。 周先明不停打着酒嗝,脸色更是通红无比。 吕国镛举起空空的酒杯,道:“过去不重要,将来不重要,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似乎是对着周先明说,但又像是对着安景所说。 “当下?” 安景呢喃自语,随后道:“吕老说的没错,当下才是最重要。” “在所有的东西没有经历过一边,没人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权势,欲望,亲情,爱情........只有到最后你才会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真一教的俞郢便太过沉沦在权势当中,虽然使得真一教发展迅速,威震天下,但当那权势的淘浪褪去之后又能剩下什么呢?不过是一片尸骸和空虚。” 吕国镛看向了安景,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够为天下人做些什么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安景眉头挑了挑,随后有些沉默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和这天下绑在一起,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想着有一天了却天下事的时候,可以平静安稳的生活下去。 但是如今他所在的位置,不知不觉已经被大势推着走。 他已经不是那个渝州城微不足道的小大夫,甚至扇一扇翅膀都能掀起一场风暴来。 在那肩膀上,背负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希望和性命。 他的想法也应当是不一样了才对。 安景认真的道:“吕老,我知道了。” 面前的老者,高坐居庙堂之上,他是真正在为民而想的人。 “哈哈哈哈。” 吕国镛大笑了一声,道:“天下大势不要以一肩挑之,大势太重,没有任何人能够挑动。” 说着,吕国镛又倒了一杯酒。 “爹!” 吕方低声道。 “先明。” 吕国镛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了周先明:“你有抱负,希望你日后能实现。” 说着,吕国镛将杯中酒水再次一饮而尽。 周先明坐在案几旁,手中拿着空荡荡的酒盏,随后大笑了起来,笑着的样子明明像是要哭,只是没有一滴泪水流淌。 安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周先明。 从一开始,他和离月就注定了没有可能。 离月修炼血灵决,时日不多,而周先明才华横溢,惊世之才,若是一人没有这身份的话,或许还有一段可能的过往。 情爱对于男人来讲就是一座海啸,是倾覆一座城的波涛。 这一晚,周先明喝的酩酊大醉,最后是安景揪着衣衫带回了房间。 吕国镛扶着栏杆,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他从来不要旁人扶,即使吕方就站在他的身边。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浑浊的双眼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 吕国镛开口道:“许久没有这么痛快的畅饮了。” 吕方愣了愣,也是看向了玉京城的方向。 ......... 第(3/3)页